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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六十五章、口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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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理,李琮生氣了,朱氏應該收斂些了。

可誰知朱氏卻一點也不退縮,依舊不緊不慢地躬身回道:“臣婦不敢,臣婦一開始也不相信這些話,可坊間的傳言這麽多,事關外子的性命,臣婦只得找皇上和皇後來求證。”

李琮見朱氏依舊不依不饒的,明顯是仗著坊間的那些傳聞來逼迫他,這下他真的是怒了。

“不敢,哼,朕看你膽子大得很。虧你做了這麽多年的陸府當家夫人,這麽淺顯的道理也看不明白,那姓周的小子正是意識到這些,所以才以重金相誘,他這麽做有兩個目的,第一,想離間朕和彥兒的關系,第二,收買彥兒。朕沒想到,你和街頭市井那些無知蠢婦一樣,居然信了這些謠言,且還跑到朕這來告禦狀,一點長輩的擔當和容人的雅量都沒有,若不是看在陸公的份上,你以為朕今日能輕饒你?朕再次警告你,這個位置你不想坐,有的是人想坐。”

說真的,若依李琮的脾氣,是真想賜這位朱氏一百個大板,可念在她丈夫和兒子的份上,他只能忍了。

不過,板子不能打,這口氣他得出了,否則,傳了出去,今日這個來找他告狀,明日那個再來找他求個情,他這個皇帝豈不成了一個受氣包?

於是,沒等朱氏再次張口,李琮直接喊道:“來人,傳朕口諭,鎮國公夫人不明是非,不辨是非,置陸家百年聲譽於不顧,一味迎合市井謠言,實在有違世家夫人風範,也有違長輩操守,為以示懲戒,即日起,禁足三月,好生在家研習《女戒》,欽此。”

“皇上,還請皇上開恩,臣婦並非不明是非,臣婦也是對外子關心太過,外子被抓三月有餘,至今仍沒有說法,臣婦猛然聽到契丹人要把他的屍首送回來,臣婦被嚇蒙了,不知如何是好,還請皇上看在臣婦對丈夫憂心不已的份上饒了臣婦。”朱氏忙跪下去磕頭說道。

這次她真是傻眼了,萬萬沒想到一向寬厚的皇上居然動怒要收拾她。

要知道,第一次陸呦沖撞顏彥逼死顏彥最後皇上也不了了之,還幫著勸說顏彥下嫁給了陸呦;第二次,也就是前些日子,明明查出是陸鳴和顏彧有私情逼死了顏彥,可就這樣,最後也是輕輕放下,這一次怎麽就變天了呢?

可這一次真不是她的錯,無論朝堂內外還是市井坊間都在談論顏彥和周祿的關系,憑什麽她轉達幾句他們的話皇上就要處置她?

她一個做妻子關心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兒媳何錯之有?

可惜,沒等她把這話問出了,李琮又命劉公公道:“記住了,方才的口諭要當著陸老夫人的面念出來,再送一本《女戒》書和一把戒尺過去,當面交給陸老夫人,讓陸家的大大小小的奴才們也跟著聽聽,朕看看,以後誰還敢無中生有造謠生事!”

“喏。”劉公公躬身應下了。

“皇後,皇後,臣婦是什麽人,皇後是最清楚的,還請皇後。。。”朱氏見李琮那毫無回轉餘地,只得轉向了皇後。

皇後搖了搖頭,皇上盛怒之下,這個時候去駁他,豈不自找不痛快?

於是,劉公公和兩位小太監送朱氏出宮了,朱氏仍是上了她的馬車,劉公公和兩位小太監是策馬相隨,兩個小太監的手裏一人捧著一本書,另一人手持一把戒尺。

一路上他們倒是也碰到不少人,因著朱氏的馬車上有鎮國公府的徽記,而旁邊相隨的太監手裏的戒尺也太過明顯,故而,很快就有好事者開始憑空臆想了。

一開始,有人懷疑是顏彥因為周祿的事情遭到皇上申誡,不過這個說辭很快被人否了,因為顏彥的馬車徽記不一樣,她坐的馬車上面是一個大大的“明”字。

再則,馬車的方向是往陸家,不是明園,因而,很快有人猜到準是陸家有人做錯事了。

而能坐上鎮國公府徽記的馬車肯定不是普通人,不是陸老夫人就是陸夫人,再不就是世子夫人,於是,路人開始揣測馬車裏人的身份了。

馬車直接進了鎮國公府,不過劉公公幾個是在門外下馬的,進了陸家儀門,劉公公對朱氏身邊的管事婆子說道:“老夫人現在何處?”

管事婆子看了眼朱氏,低頭回道:“回劉公公,老夫人纏綿於病榻已有月餘,我們夫人一直在侍疾。”

“還請陸夫人找幾個人把老夫人擡出來,再把陸府的主子和下人都喊來,這是皇上的旨意,還請陸夫人不要為難咱家。”劉公公這話是直接對朱氏說的。

朱氏沒有開口,只是看了眼身邊的管事媽媽和丫鬟,幾個婆子和丫鬟見此倒是轉身離開了,朱氏忙把劉公公等人迎進了廳堂。

說實在的,直到此時,她仍是有些發蒙,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,怎麽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呢?

這丫頭究竟有什麽魔力會讓這麽多人死心塌地地維護她?

自古以來,做皇帝的哪有不多疑的?可這個皇帝倒好,不管她說什麽,對方都有一套話等著,最後把她申誡了一頓不說還罰她禁足三個月。

這可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,三個月的禁足,意思是連過年也不許她外出走動了,傳了出去,以後她怎麽在這些世家裏混?

朱氏正自怨自艾時,幾個婆子擡著一頂軟轎把陸老夫人送來了,緊接著,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來了不少,劉公公沒見到顏彧,便特地問了一句。

“回劉公公,我們世子夫人月份大了,也就這幾天要生了,便沒驚動她。”溫嬤嬤躬身回道。

“有勞劉公公,我們夫人出什麽事了?”陸老夫人身邊的柳嬤嬤走到劉公公身邊,悄悄塞了張銀票給劉公公。

劉公公袖了這張銀票,沒再追問顏彧一事,而是看了在場的人一圈,清了清嗓子,用他獨特的尖嗓子大聲說道:“皇上口諭。”

陸老夫人顫顫巍巍地扶著春眠春曉兩個跪了下去,在場的丫鬟婆子也都跪了下去,劉公公這才把皇上的口諭一字不差地轉述了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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